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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西部方言] 连载《邪藏》第八十二章(独一无二的四川方言小说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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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1-11-5 16:14:08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 来自
第八十二章 黑域
    众人哗然大惊,只怕石球中有什么可怕之物,纷纷向边上逃开。顾老三心中一动,再看向大殿的穹顶时,却发现原来就在众人闪避石球之时,殿顶的黑洞早已关闭,没有一丝痕迹,仿佛大球根本就不是从殿顶上滚落下来的一般。
  顾老三揉了揉眼睛迟疑道:“给老子的,莫必是待住梦?”其余兵匪也比顾老三好不了多少,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是真的,半晌才回过神来。再定睛看时,才见原来石球上张开的月牙形齿状物是一道石梯,直垂到地,石梯的反面却是一部分球面。而石梯的尽处,正是石球上的一扇高大的石门。兵匪们惶然相顾,只怕石球片刻间便会另有古怪,都警惕着石球的动静。
  然而过去了好半晌,石球仍然一无动静,兵匪们渐渐面有喜色,终于爆发出一阵欢呼:“出切的路口找到了!”不少人拥到石球之下,便要登上石梯。
  阮明珠和赛凤凰互望一眼,齐声道:“慢倒起!”众兵匪都不解的问道:“现在有路了,为啥子不走?”阮明珠道:“万一那克啥子‘九真幻境’逗待勒个石球球儿以头……”众人都吓了一跳,连忙后退不迭。赛凤凰却道:“勒点的壁兜高头有四个球球儿,你们只抽了一个,结果擂了一个大球球儿下来。你们再抽一哈其他三个球球儿看看。”
  众人被适才从殿顶滚落的大石球吓得不轻,都骇然道:“那啷个要得?喊声抽一哈又擂***一个大球球儿下来,再抽三哈,再擂***三个大球球儿下来,那硬是安逸!”“到时候老子们逗算没遭大球球儿压死,逗怕连站的地方都没得!”有一些人却道:“最多还有两个球球儿抽得动。”很多人忙问:“为啥子只有两个抽得动?”这些人一起解释:“因为我们先前抽过一个,随便你啷个使力都抽不动。看嘛,逗是那边那一个。”说完指向西南角,果然在西南角上,远远的隐隐可见一个球状物凸出了石壁。
  赛凤凰道:“既然那一个抽不动,那逗抽剩下那两个。快点,你们过切抽!”顾老三等人都骇然道:“要不得哦!”“抽不得!硬是抽不得!”阮明珠瞪着顾老三怒喝道:“为啥子抽不得?你给老子不说出个名堂出来看老子啷个收拾你!”顾老三结结巴巴的道:“是恁个回事!委座你想嘛——喊声这两个球球儿都抽得动,顶顶高地又擂两个大球球下来,也有两个出口待高地,勒一哈逗有三条路儿让我们迢,你说该啷个整?”阮明珠却也有些意外:“照你恁个说老子们逗不管了,直接从勒个球球儿上头的门钻出去?”很多人都应和道:“老子们逗赌一买卖了!怕啥子!”
  阮明珠见柯好古和乌光宗两人低声商量,忙问:“乌老弟你们有啥子想法没得?”
  柯好古道:“我和乌老弟仔细看过,这四个石球可能都是一个机关的按钮,四个球先推哪一个,后推哪一个,或者先推哪几个,后推哪几个,就是一种次序组合,但只有一种是对的。”
  众人听他这样一说,都道:“老子们现在抽了两个,你说对不对头?”柯好古道:“刚才我说过,有很多种组合……至少有四乘三乘二乘一,再加四……至少有二十四种组合以上。”兵匪们都吓了一跳:“给老子勒哈安逸了!”很多人埋怨道:“哪个喊你们勒些老二乱球抽的?这哈遭球了噻?”不少人道:“关老子们屁子事!哪个晓得眼镜客说的是不是真的?”“现在路儿出来了,也有点点儿可能是对头的噻!”
  阮明珠踱脚道:“给老子你们吵啥子吵,老子问你们现在该啷个整?”
  柯好古道:“不错,但是现在我们已经选了一种组合,而且结果已经出来了。也就没办法再选了。”赛凤凰忽道:“既然恁克的话,那逗再抽一抽其他两个球球儿,看是不是恁个回事。”众人也都道:“要得!再试一买卖!”阮明珠知道事已至此,也就不加阻拦,兵匪们奔向大殿的两个角,将石壁上的石球使劲推动,希望有新的发现,然而这两个石球却再也推不动分毫。
  众人终于废然而返,个个唉声叹气:“看来眼镜客说的硬是对头,给老子硬是整不动了嘎。”阮明珠见乌光宗沉吟不语,和赛凤凰相视一下,齐声问道:“乌老弟有没得啥子想法?”乌光宗摇摇头,神情有些木然。阮、赛二人叹了一口气,问一直挽着乌光宗手臂的宁芫倩道:“妹儿,你好生照顾他!”宁芫倩脸色苍白,点了点头。她一路上虽然担惊受怕,但是一直跟着乌光宗,寸步不离,但乌光宗时时陷入沉思之中,竟当自己不存在一般,不禁内心苦楚,眼泪险些掉了下来。他哪里知道乌光宗此时只怕是连自己都忘掉了,又哪能温存于她?
  阮、赛二人低声向柯好古询问几句,一齐大声道:“现在柯老师也没得好的办法了,那老子们逗从勒条路出切了哈!过来,顾老三,你第一个钻!”顾老三虽然胆怯,却故作豪壮的应道:“要得!我钻头一个,后头的兄弟伙跟倒起来哈!”说罢“登登登”几跨上大石球之下的石级,第一个从石球上门洞中钻了进去。众人于是都跟着鱼贯而入。
  原来这石球之内另有门户接入地底,众人竟然通过石球钻入了地面,最后一个土匪刚从石球中钻出,只听“豁”地一声,身后的地面忽然合上,看不见一丝接榫的痕迹。接着便听得头顶的地面又“隆隆”作响,似乎大石球又开始滚动起来,众人无法想象大殿内的情形,都骇然相顾。三个副官在前面大声招呼道:“呃!给老子进来了逗快点走哈!”众人连忙跟上,前面却有人惊呼道:“前兜黑起没得法,火把照起都看不见,快点都把火把整亮点!”
  众人这才发觉自从进入地表以下,里面便全无光亮,就连一丝反光都没有,要不是众人有的手执火把照亮,根本就不可能看清楚走在自己旁边的人。所有人都将手中的火把点燃,有的人更是将久未使用的探照灯打开,这才隐隐可见周遭的情形。
  只见四周都是黑色泥土的洞壁,脚下的路也是崎岖不平,看不出一点人工开凿的痕迹,这竟似是一个原始的山洞。山洞初时还显紧狭,越往里走,便愈显宽阔,但黑色的洞壁,却给人一种死亡的气息,这是一个极端陌生的环境,仿佛根本不是在人间。
  众兵匪心里都不由得打个寒噤,有的人嘟哝道:“……给……给老子,勒哈是不是走错了路儿哦?要是……要是……”有人低声问道:“要是爪子嘛?”那人道:“要是勒逗是‘九真幻境’,那老子们逗真的安逸了!”很多人道:“你给老子莫骇老子!老子心子现在都还吊起甩起得!”
  顾老三等人走在最前面,忽然间发现地势越走越低,而且前面的洞也越来越古怪,两边是狭窄的缝隙,人根本无法容身,只有中间的空腔部分可以通行,洞内空间形如一顶帽子。顾老三气喘吁吁的道:“给老子,兄弟伙,勒哈安逸了嘎!”张大胆道:“又爪子了嘛!老子点都不安逸!”却听丁峰忽然惊呼道:“嘢!勒点长的是啥子藤藤?”“勒点还有砣大石兜,嘢!雕的是个猴儿!”
  顾、张等人连忙手持火把照看,只见前面的去路忽然嘎然而止,出现在众人眼前似乎是一个大池,黑茫茫地望不到尽头。原来池中长满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黑漆漆的藤蔓植物,藤条顶端长着莲子一般的果实,但显然不是莲子。这些植物似乎长在一个泥潭里,但是长势极好,将前面的路完全封住。
  池边的高岸上立着一个高达丈余的石猴,石猴姿势奇怪,身子前倾,双拳平收腰间,好似在蹲马步一般;石猴的脊背上凿着十余级石级,石级两旁刻着两列大字,却是“苦海无边,回头是岸;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”两句佛语。
  众人都有些作慌道:“妈哟!路儿又没得了嘎!”“给老子的!这点有个石兜敲的猴猴儿,是啥子意思?”有人道:“你莫必没看到猴猴儿背壳子高地有梯坎唛?”“那是啥子意思?”“嘿好懂噻!要是你觉得活起没得意思,你可以爬到猴猴儿脑壳高地,从猴猴儿脑壳高地跳下切。”“你先人不好嗦?老子还不想死。”“嘿嘿,猴猴儿说了,要老子们‘回头是岸’,我说老子们还是扯伸脚杆往回迢算了。”“往回迢?路都找球不到,迢个屁!”“猴猴儿还说了‘放下屠刀’,那是喊你把各人的硬火扯起甩球了。”“老子没得浪跟哈!把枪儿扯起甩了!”
  阮明珠皱眉道:“紧倒闹啥子闹?嘴巴闭倒要斯臭嗦!”众人都连忙住嘴。赛凤凰又喝道:“丁峰!你过来一哈!”丁峰见首领有命,连忙过来。
  赛凤凰道:“丁副官,你爬到猴子脑壳高地切望一哈,看有没得路。”丁峰道:“赛大龙头的话,我嘿喜欢听!”爬上石猴往前望了望,又“滋溜”一声从石猴上窜下,向阮、赛二人报告:“不是没得路儿,路儿是遭勒些藤藤挡倒起了。老子们从勒些藤藤高地踩过切看得不得行?要不然逗把勒些藤藤扯起甩球了,还怕没得路走?”
  阮明珠道:“那丁副官你先跳下切看一哈,看那些藤藤是啷个回事。”丁峰虽然心里连珠价叫苦,但在两个漂亮女人面前却想挣回点面子,连忙硬着头皮答应。又转头对顾老三道:“我下切踩一哈看藤藤高地走不走得,你把我拉倒起点。”顾老三依言拉住他,丁峰纵身下堤,去踩池中的藤蔓,只觉藤条柔软,根本受不了力,顾老三道:“踩不得嗦?”丁峰答道:“踩得个铲铲!”顾老三忽然将他双手一松,丁峰“扑”地一声掉了下去,霎时之间没入了藤条之中,不见了踪影。众人一阵惊呼:“嘢!丁副官擂下切了!”
  忽见池中藤蔓扭动,犹如群蛇乱舞,有人在下面嗡声嗡气的道:“顾老三,你先人板板儿不好嗦?你为啥子要放手?把老子擂下来跶一筋斗!”众人见丁峰仍然活着,都笑道:“底下安不安逸?”顾老三在上面笑道:“反正藤藤高地踩不得,你逗该下切看看嘛!呃,兄弟伙,底下有水没得?”
  丁峰在藤条中嗡声嗡气的道:“安逸个铲铲!给老子没得水,都是地下踩起啪稀稀的!”顾老三道:“兄弟伙,你快点把勒些藤藤扯开,老子要跳下来了哦!”只见池中藤条晃动,渐渐变稀,显然丁峰正在挨根拔出,好让众人跳下。
  顾老三见池中露出丁峰的背脊,便跟着跳下,伸手便揪住身边一根长藤,入手处只觉这根藤条滑不溜手,上面似乎沾满了粘液,还有一种奇怪的气味。顾老三一阵恶心,咬咬牙,一使劲将长藤从泥里拔了出来。只见长藤下面还长着白藕般的根须,张大胆随手便将长藤丢在边上。
  张大胆跟着也加入进来,三人将长藤从泥里拔出来,堆在两边,中间留出一条三人并行的通道。忽然“扑通”一声,三人忽然陷入泥中,直没至大腿处,顾老三骂道:“安逸!这下面是稀泥膏!”张大胆也骂:“先人板板儿!”丁峰则大声道:“后面的兄弟伙都快点下来,扯完了藤藤,老子们好早点迢出切!”
  兵匪们于是都纷纷跳下泥塘,七手八脚的拔起长藤来,另有很多人手持火把照亮。丢在两边的藤条很快堆成了一座座小山。众人直向前拔进了十余丈,藤蔓才渐渐稀少,最后终于一根也没有,却仍没有到岸,前面依然是黑漆漆的泥塘。
  阮明珠和赛凤凰等女子和一干亲兵在岸上观望,却迟迟不见众人传来捷报,忙让众兵弁大声询问:“前兜有路没得?”只听丁峰等人应道:“前兜还是稀泥膏,老子们还待前兜摸。”应声刚落,忽听有人惊骇道:“嘢!给老子,脚底下有啥子东西躬起来了哦!”紧跟着有很多人叫了起来:“不得幺台了!有啥子家什待拖老子的脚杆!”
  马大麻子也跟着众人下到池中参加拔除藤条的任务,他人长得矮壮,池中的稀泥直没到他腰部以下,听见众人惊呼,不禁笑道:“给老子,你们勒些鸭娃儿尽扯些把子嘛!哪个说的稀泥膏以头有啥子家什待拖脚杆?给老………嘢!硬是来了吖!”他忽然觉得小腿被一只手抓住,并使劲把自己往泥里拽。
  兵匪们都开始大呼小叫起来:“我的先人也!泥巴头有鬼!”“老子脚杆被鬼扯倒起了!”“快点往回迢!稀泥膏头有鬼!”众人恨不得身上生出两只翅膀来,从泥潭中逃出去,奈何两只腿被什么东西紧紧抓住,要移动一步都万分困难。有人怒道:“来嘛,拖逗拖,老子跟你赌拖!”说完弯下腰去抓住下面的东西使劲向上提起。
  众人也都纷纷弯腰,使劲将泥里的东西拖出。但这纯是力量的比拼,犹如拔河一般,身强力壮的人还好说,能打赢这场耐力的硬仗;但体虚力弱的人不但拖不出泥里的东西,反会被泥里的东西拖了下去。
  马大麻子心慌意乱之下也发了狠,两手揪住抓着自己一双短腿的东西,使出吃奶的力气拖起,只觉抓住的东西似乎便是两只手。他这一拖之下竟然发觉那东西已渐渐被自己从泥里拖了出来,马大麻子心下虽然十分恐惧,但是却忍不住好奇,往泥里一看,只见烂泥中被自己拖出来竟是一个死人。
  这死人显然身子矮胖,头大颈粗,一张阔脸上沾满了稀泥,马大麻子将心一横,伸手往死人脸上一抹,抹去泥后只见这死人一张白煞煞的胖脸,两只绿豆一般的小眼睁了开来,激淋淋地瞪着他,竟然跟马大麻子自己一模一样!
  这一看吓得马大麻子魂飞天外,屁滚尿流,大叫一声:“骇死屋头的先人哟!”转身便逃。与此同时,只听池中的兵匪们也都鬼哭狼嚎一般的叫了起来:“妈哟!”“天也!”“骇死老子了!”“我的妈!救命!”接着便是几声枪响,岸上的人大声问道:“出了啥子事?”“给老子出了啥子事!”
  原来兵匪虽多蛮力之辈,但也有一些人身体虚弱,耐力不继,渐渐有人显露败象,一点点被泥里的东西拖了下去,身子慢慢陷入了泥中。这些人明知无幸,眼睁睁看着自己身子下陷,骇异莫明,魂飞胆裂,吓得直叫“救命”,然而只叫得三两声,口鼻已经陷入了淤泥之中,再也发不声来,片刻间便没入泥中,不见了踪影。
  力大的人自然把泥里的东西拖了出来,这些人虽然知道这东西必然怪异恐怖,但却没料到的竟然是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死尸,吓得狂呼惊叫,撒手便逃。在池中骤然遇到这样诡异之极的事,任谁有天大的胆子,恐怕也会吓得尿了裤子。
  也有聪明一些的人眼见不对,一手继续与泥中的东西挣持,腾出一只手拔枪便向泥中开枪。但这些人有的运气实在不济,本来大可双手同施,将泥中之物拖上来的,却为了拔枪只用一手对付,然而泥中之物似乎根本不惧枪弹,下拽之势反而有增无减,有的人便因为这一差迟,便被拖入泥中,万劫不复。
  阮、赛二人本待众人拔尽藤条,自己在由兵匪们护送过去,这时见池中一片惊慌,忙齐声问道:“给老子出了啥子事?”旁边的几个兵弁道:“不晓得!委座!”阮、赛二人道:“快点把强力探照灯打起照一哈!”
  几盏强力探灯打开,白炽的光柱之下,只见池中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头,岸上的人大声喊三个副官的名字:“张大胆!”“顾老三!”“丁峰!”“只听有人答道:“呃!老子待勒点!”“快点把亮支起!老子们迢回来了!”
  岸边灯火大耀,只见顾老三和丁峰、龚老三、马大麻子等七八十人纷纷从池边爬来,人人浑身是泥,肖子生站在池边一看,只见池中还有却有另一群人跟在后面,但这一群人却也是顾老三、丁峰、龚老三、马大麻子等人,不禁愣住:“给老子!老子眼睛看花球了嗦?”
  他揉了揉眼睛再看时,池中仍然是一模一样的两群人,只不过后面的一群人显然正追逐前面的一群人而来,而前面一群人正深一脚浅一脚的拼命向岸边逃窜。肖子生骂道:“娘的个先人!你们是哪一方面的?”
  只听近处一群人答道:“老子们是真的那一方面的!后面那些不出气不出声的家什是冒牌货。”肖子生眼见后面一群人果然全无声息,只是黑压压地不停步向岸边追来,宛如僵尸,不禁骇然道:“那些是活人还是死人?”丁峰等人在下面骂道:“你给老子的!还问是活的是死的?”“快点抽起硬火嘿起打,把那些死家什打回切!老子们要趴上来了!”有人却仍然多嘴道:“给老子说他是活的,他又不呛活人;说他是死的,他给老子还逮倒脚杆嘿起扯。”“老子觉得老子们已经死球了!”“为啥子你说老子们‘已经死球了’?”“你还没看醒豁嗦?勒点逗是奈何桥底下的河!”“你说老子们走到奈何桥高地来了?我的先人!看来硬是!”“你说勒点是奈何桥,那老子们啷个没看倒桥桥儿?”
  阮、赛二人眼见情况如此恐怖,又听见众人这样议论,不禁心惊肉跳,两人相视一眼,只见各人脸上都是惨白如纸,两人见情势异常危急,连忙强自镇定,命令众人向池中开枪,一面组织众人将丁峰、顾老三等人拼命从池中救了出来,然而还有不少人落在后面,眼见后面似人似尸的怪物越来越近,面目可辨,众人都只觉背脊发凉。为了逃命,大家都争先恐后的抢夺上岸的机会,一时间喊声哭声骂声四起,让人惊心动魄。有的兵匪逃跑不及,被后面的怪物抓住,一个个拖入了淤泥之中,惨叫之声不绝于耳,直至泥没过顶,方才嘎然而止。
  傅丽瑾和宁芫倩两个女子本就胆小娇怯,听见池中的凄厉惨叫,都吓得瑟瑟发抖,各人紧紧抱住柯、乌二人。柯好古连忙安慰道:“别怕!也许是幻觉,快把眼睛闭上!”傅丽瑾连忙依言将眼睛闭上。乌光宗口中却喃喃道:“‘九真……无间幽幻境’……‘九真幻境’……‘奇门盈缩……辟邪甲’……奇门……”柯好古见他嘴里叽哩咕噜地念叨,也不知什么意思,连忙拍他脸道:“乌老弟,你别念了!危险了!”宁芫倩也哭哭涕涕的道:“乌哥哥,乌哥哥……”乌光宗仍然如同着魔一般念叨着那些奇奇怪怪的话。
  这时只见一个身子矮胖的汉子从池中爬了出来,喘着粗气道:“我的……我的先人!不得幺台!”正是马大麻子。他一转眼看见乌光宗,便大声喝道:“秀才娃二!你给老子哈球了嗦?秀才娃二!你给老子听倒老子说话没得!”
  岂料乌光宗充耳不闻,嘴里叽哩咕噜的念经一般,马大麻子泄气道:“勒哈安逸了!秀才娃二哈球了!”见宁芫倩眼泪巴巴的牵着乌光宗的手,又道:“狗……嘿嘿,小妹崽,你的乌哥哥哈球了,我看你啷个办?”宁芫倩呜呜哭道:“……呜呜嗯嗯……不要你管。”
  马大麻子讨了个没趣,悻悻走开。只听得池边很多人放声大哭:“老子们啷个回切得了哦!”“啷个得幺台哦!又遭了十几个老二,我的娘也!”“还找个屁的宝物,老子只想回切看婆娘娃二!”阮、赛二人连忙喝住众人:“哭啥子?给老子哭啥子?一个二个大男子八叉的,还有脸哭嗦?”兵匪有的拭泪道:“哪不哭又能住啥子?”
  阮明珠喝道:“都过来看看勒个猴子有没得啥子机关,说不定打开机关逗可以出切。”众人压低哭声,纷纷过来检查石猴。张大胆从石猴背上的石级爬上,忽觉两边的刻字有些异样,原来那十六个大字竟然是阳刻在石猴背上。他心里一动,一拳打在“苦”字上,只听“卟”地一声,竟将“苦”字打入石中。张大胆一不作二不休,“卟卟卟”连带十余拳,将十六个大字都砸得陷了进去。
  只听“波波”两声,忽然从石猴两只手腕处射出两条黑线,直伸向大池对面的黑暗深处,却不见下坠,似乎勾挂在对面什么东西上。众人又惊又喜:“猴子身上有索索连过切,可以吊起过切了!”
  大家仔细看那两条黑线时,才发出这两条黑线是两条漆黑的绳子,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,倾斜着伸向黑暗深处。
  不少人都泄气道:“逗是***两根索索,老子们莫必还要吊起过切?”“喊声老子一松手,又擂到下头的稀泥膏头,那逗直接死了算球了。”一些人却道:“勒逗是‘奈何桥’,你娃还想嘿舒服嗦?”“给老子既然是奈何桥,不晓得喝不喝得倒‘孟婆汤’。”“你给老子喝个屁!擂下切喝稀泥膏!”
  阮、赛二人询问众人,如何过去。众人都无良法,只能凭借衣物挂在两根绳上,从上面滑过池去。丁峰和顾老三当先爬上石级,各自由石猴的肩膀上顺下,够到绳索之后将衣物挂上,荡悠悠的滑入了黑暗之中。到了这个份上,为了活命,众人也都豁了出去,纷纷手持火把由石猴后背的石级蚁附而上,一个个先将衣物挂在绳子上,然后两手抓住衣物两头,从高处直滑过去。
  石猴位于高岸之上,两条绳子的倾斜度足够让众人滑行无碍。
  一时间众人大呼小叫:“啊哟!过切了!”“安逸得很!”“你给老子好生点,擂倒稀泥膏头你娃逗洗白了!”纷纷从两条绳索上滑了过去。有的人手中还拿着火把,一不小心将衣物点燃,连忙拍打,手慌脚忙之下失手掉入池中,发出长长的惨叫,犹如在地狱里传来。
  阮明珠和赛凤凰等女子都很害怕,龚老三等人只好将女子们先用衣物缠住双手,吊在绳上,龚老三在后使劲一推,便将女子们一个个滑将过去。柯好古见乌光宗呆呆傻傻,没有办法,也将他双手缚住,吊在绳上将他推了过去。
  丁峰和顾老三两人滑在最前面,两人凭着火把照亮,虽然看不见前面有什么东西,但是眼前两根绳索似乎未到尽头,滑了很久,忽然衣服上劲力一松,两人吓得哇哇惨叫,临空直跌下去。两人只道定然是跌入下面的池中,必然被那不知是人是鬼的怪物拖入泥中,就此了结了自己的性命,因此惨叫得分外卖力。
  本章四川方言注释
 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  遭球了:遭了。戏谑语。
  屁子:即“屁”,表否定。
  点点儿:一丁点。
  藤藤:藤蔓,藤条。
  稀泥膏:稀泥,烂泥。
  躬:顶动。躬:音“供”。
  斯臭:馊,变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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